白亦行戴好头盔,举起利剑直指成祖,眼神冷冽而专注,先前的暧昧氛围荡然无存,那架势还带着肃杀的探究意味。
成祖微微一笑,朝人勾勾手,示意放马过来。
小女人熟门熟路,步伐轻盈,剑影凌厉,一招一式步步紧逼,他被打得节节后退。
白亦行隔着帽罩笑了笑,后又快步退回原位,摆好招式,重新蓄势待发。
成祖倒是站在原地不慌不忙打量她一眼,随后一手勾着剑尖弹了弹,调侃道:“白总对自己人都下手这么狠?”
白亦行没做声,打开始他就是穆介之的人。
而他与她,只凭着男女之间原始的性的互相吸引,其中因素较多,关系发酵迅速,细想下来,造成这种局面也未尝会是件坏事。
他可以是她共同抵御外敌的盟友,也可以是她深藏心底的潜在威胁,关键在于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做罢了。
在这个世界上,商人也好,政客也好,本就不存在纯粹的敌人或朋友,男女之间的关系亦是如此。
哪有什么单纯喜欢和天真的爱,所有甜言蜜语下裹挟的都是比毒品还致命的玩意。
不过穆介之和她,从来都不是可以二选一的。
只有别人站在她这边。如果没有,那这人不要也罢。
白亦行目光坚定,大步迈开手脚,右脚尖点地弹跳而起,剑尖由上至下,斜着从成祖胸脯划过,重击之下,成祖必输无疑。
然而不到0.01秒,成祖以身高优势凌驾于白亦行之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开她剑中,她还没来得及后退防守,紧接着男人猛地一敲,小女人手中剑柄稳稳地砸在地上,又被身后的系带拉回到她脚跟后边,她没看清,让击剑一绊,脚步局促踉跄地碎步后退,身子后仰,最终瘫倒在泡沫垫子上。
“成祖,你耍赖!”她蹭地从地上坐起来,指着人气喘吁吁道。
成祖哼笑,缓步走到她面前,双手叉腰,居高临下歪头打量她,“兵不厌诈知不知道。”
“白亦行,你为什么不回答?”他瞧她气鼓鼓的样子,“不是想知道你妈咪又跟我说了些什么么?”
白亦行脱掉帽罩,把头发全捋到后边,望着他久久不说话。
这人倒是心直口快,其实穆介之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在意,她始终明白一个道理:穆介之只是一个外来者,不速之客。
任凭她存活于高盛多久,终有消散的一日。
而她,年轻有活力,脑子也不差,无论是拼体力还是拼家世,穆介之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就好比眼前的人,高大雄伟矗立在她跟前,也盖不住她眼里谁也瞧不起的气势。
她连坐姿都比人更优越从容,屁股底下好像不是泡沫垫子,而是金丝绸缎地毯。
或许会有很多像史尔杰女朋友一样的人艳刺讥讽她到底命好,有对好父母,有个好家底。
不过她也只是笑笑,说白了——
因为没有,嫉妒才如此具象化。
因为缺少,愤怒才如此触手可碰。
因为是外人,所以她并不放在心上。
如同那日,她就坐在那里注视着史尔杰女朋友,笑得坦荡,笑得刺耳,笑得没心没肺。
像一个女王,一个女战士,任凭千军万马,踏破山河气焰,谁也别想从薄弱处击溃她,试图使她破碎。
所以成祖摘掉帽罩,甩了甩被薄汗打湿的发梢,全部向后拨弄,半蹲在她面前,捡起她脚边的击剑,用剑尖挑着她下巴尖问:“想知道就问。总是这样口是心非,叫人怎么办。”
他三分玩味七分魅惑地瞧着她。
闻言,她想,就算是成祖也不行。
白亦行下意识仰起头颅,修长白皙的脖颈汗涔涔,水珠深一滴浅一滴顺着毛孔呼吸蠕动,缓缓滑落至不知名处。
她双手撑在垫子上,身子微微往后仰,乌黑长发凌乱地散在垫子上,两鬓因为薄汗有几根头发湿亮地勾在她软绵的嘴角边缘。
与前两次做.爱.光.景截然相反的神态。
成祖细细注视她。同训练室光亮惨淡的白相比,白亦行浑身上下像在橘红调的夕阳中翻滚了一圈,暖香宜人。
魅得摄人心魄。
成祖微微怔住。
此刻她脸颊绯红,慌慌喘气,又眯一眯眼,眼里全是笑意地注视他。
他这次是右手握着她的剑柄,剑尖所指,是她的下巴,然后缓慢地滑过她紧张、吞咽不住的喉咙。
带着晶莹的水珠。
接着是颈部,稍稍敞开的领口袒露的锁骨。
男人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峒黑眼珠循着剑尖的视线瞧去,剑头停留在她一呼一吸耸起的胸口地带。
成祖再慢条斯理抬起眼眸,那小女人一眨不眨盯着。两相视线交汇瞬间,男人眼底湮没的欲,渐渐浮上眉目,凭夕阳多昏暗,再也藏不住。
他听到白亦行说:“FUCK!ME!”
谁受得了这小女人。
成祖扔下击剑,一把将人拽起带到怀中,紧紧地拥抱她。
他现在不太敢看她,眼睛盯着她的后背,嘴巴却伏在她耳边压抑着喉咙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亦行仰着下巴笑,反用力搂住他腰身,激动而火热地告诉他:“我知道。成祖,我改主意了。我不要你喜欢我。我要你仰慕我,崇拜我。你崇拜我吧,只允许崇拜我一个人。”
两人远看像一对热恋中的璧人,虽有些不顾场合,却也令人艳羡。
近瞧,白亦行伸出舌尖迅速地在他耳垂上刮了一下,成祖身子猛地一震,将人打横抱起,朝更衣室去,用脚尖勾住门,嘭地甩上。
白亦行被他半抱着抵在门上。
呼吸粗重,语调威胁。
成祖低着头去看她嘴唇,命令:“再说一遍。”
白亦行喘气,双手借力抓着他衣领,笑问:“哪一句?”
真是要被她折磨死了。
有毒,像个妖精。
成祖腾出一只手,轻而易举顺着她后脊去解她身上的击剑服,又着急问她:“会解吗?”
白亦行不答反摁住他的手,笑意不减:“要在这里吗?会不会有人突然冲进来?看见怎么办?”
成祖抽开手,扯掉她击剑服饰的绑带,她腰间霍然一松。
成祖的手继续伸到两人腹部交接处,呲啦拉链松开。
她那裤子肥大,轻轻松松便从她腰上掉落。
成祖双手托着她圆滚的屁股,抵压得更实。怀中的人没了衣物的阻隔,脊椎贴在冰凉的门上,她轻哼了一声。
他额头轻磕轻点她鼻子说:“这样不是更好吗?你不就想这样吗?刺激一点,冒险一点,爽一点。”他在她嘴唇上浅琢一口,“你也会怕?”
瞧她那不服输的劲儿,攀着他脖颈,两条白花花的腿牢牢禁锢他腰腹,整个人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如同那日。
她小鸡啄米似地在他下巴上咬一口,一手又不老实地轻抚他颈部,温声细语道:“可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成叔叔的身体。因为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闻此话,成祖轻笑,来之前跟馆长打过招呼,训练室连带着更衣室都让给他一个人了。
这才稳操胜券地把人往里带。
不知她是哪里触碰到男人的右手臂,成祖梗着脖子,倒吸一口气,不轻不重嗯了声。
白亦行听着不对劲立时从他身上跳下来,又着急忙慌地去解他衣物。
他倒是由着她胡来,剥了击剑服扔一边。
她捉住他手臂左瞧右瞧,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等她再一抬头,男人斜眼瞄着她笑。
白亦行瞪他一眼,佯装要去捡自己衣物,被成祖扯住胳膊往里间带。
行军床一张,一折一叠简单得很。
谈不上多舒适,宽敞,白亦行被摔上去的时候,还轻微起起落落。
就在她摇摇晃晃之际,成祖覆压下来,两人如同镜湖泛舟。
成祖埋在她脖颈里往耳边蹭,轻言:“你怎么这么霸道。”
白亦行没答,双手双脚迫不及待,水蛇缠绕他。目光所及之处,两人上半身和下半身均是同色系的衣物。
不多时,成祖侧身与她相拥,小女人头发像海草又顺又长,半尾铺在地上。
他缓缓抬起右手抚摸着她的鬓角,又从鬓角落到肩头,一直顺势而下,胸脯,小腹,大腿根。
他的右手对比左手力道稍弱,却骨骼尖锐,触感清晰,正不轻不重地隔着触衣在抚摸她。
更衣室是有窗子的,可当桔色的晚霞逐渐褪去,整个房间就只剩下黑与静,夜与欲。
忘记开灯,却极好地放大放慢了所有细微的感受。
白亦行身子靠近他,双手从他衬衣底部侵入,难抑地游走在男人光洁健硕的肌肉上。
女人紊乱急促的呼吸,成祖纳在眼底。他直勾勾瞧她,眉目因为散发浓浓欲的气息,越发黑沉,他问:“要接吻么?”
嗓音过分暗哑低迷,白亦行听得心惊肉跳。
一颗一颗扣子给他解掉,双手轻颤地搭在他锁骨,把脑袋凑过去在柔软的唇瓣吻了吻,随后又抬起脸蛋,渴求地望着他。
成祖知晓她的意思,把头低更低,去寻堵她的嘴。
此间宽敞,行军床却并不宽敞。
双手和身体之间爱的摩擦,齿缝舌尖的碰撞,信息素之间的置换,铁架吱呀晃荡的心声,让欲望的火花,随着天边泛滥的粉调晚霞,大片大片释放。
不多时,白亦行便呼吸不过来,成祖意犹未尽地松开她。
低眼扫去,肌肤棕白交替,隐秘的渴望拉扯着两端。
这会儿因为亲密触碰,胸口像捣碎的玫瑰花汁水,糜烂得醉人。白亦行忍不住笑,又抬手轻轻抚摸,出了点汗,手感光滑细腻不亚于女人。
上次怎么没发觉?
光顾着抽烟了。
成祖难.耐地捉住她不老实的双手,压在肩头两侧,翻身虚骑跨在她身上。
他越过她头顶,倾身探到一格储物柜,随手一拉。
一个半掩的盒子被打翻,各式各样的包装袋窸窸窣窣散落一地。
成祖随机捡起一个。
就在他捯饬这玩意的时候,白亦行借着稀薄的月光,和他身体湿湿的亮度,极其清楚地看见那话儿冷不丁悬挂在她眼珠子上方,不倒翁似地来回晃。
是喝醉了,还是入迷了,白亦行看得有些愣神了。
不免想起那天酒后的感觉,真是得劲。
男人余光早检视到这小女人呆傻模样。
成祖回到原点,脱掉身上仅剩的衣服,半跪在她腰两侧。半明半暗的白亦行敏感地觉察到人体组织的形状和质感。
热水球。
时不时同他那只右手般,颤挛,搐搦。
成祖扒掉她湿润的衣物,初创公司做融资结构设计的时候,首选股权融资,他需要观察对方的深层价值,辨别其光泽与瑕疵,因为天使轮的投资者总是忐忑又试探,他必须调整自己进退的尺度,去迎合她无限的可能。
男人沙哑着声线在她耳边道:“小心别掉下去了!”
成熟公司多用债务融资,需要激情的交互,借贷方必须看到她的稳定性,不过利息的边界,期限是她的承诺,每一个姿态都必须努力权衡,他才能要更多。
白亦行也照做,看他昂着头颅,抿着嘴唇,身子不时伏低。
对比游艇那次洪水猛兽式地碾压,他不经意间又多了一层温柔。
水磨豆腐的工夫细腻到位,却让她快要承受不住。
简直要命。
这是头一回吧?
他像是在报复她,她也憋着劲儿看着他。
将更衣室看作万丛花园,那女人的身体便是里边花蜜最多,骨朵最大的一朵蝶豆花,他粗壮有力的东西便是辛勤的蛰尾蜂。
为了让彼此感受到尊重,所有的付出不能过于‘自私’,否则就太不默契了。
幸好这一片花园都让他承包了,压根不着急偷欢采蜜,而是耐着性子一点一滴汲取。
此时此刻,成祖的眼睛是最锋利的刀刃,冰冷透彻,正伏在女人上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面部变化。
财务杠杆的深度,能带来短暂的刺激,也可能承载过重的压力,彻底崩塌,白亦行到抽一口气,可太浅的杠杠,则会少了期待。
成祖游刃有余,于她耳畔引诱:“这儿到天明十点才来人,你可以大声叫,不用像上次一样憋着。”
男人在心里和生理上对性的满足感也分为很多类,其中最好玩的就是主宰操控女人生理和心理上对性.欲.解.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