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兄妹欧洲行,彼此泛春心

和梦梦的欧洲行,我暂时忘却了让我恶心的梁欣瑜。

旅游无非是这里看看,那里玩玩。对我而言,欧洲的最大魅力,在于它每个国家、每个地方都保留着鲜明的个性与气质。

这与国内的城市大不相同。

中国的城市发展太快,高楼大厦、步行街、人民公园、商圈广场,几乎成了模板。

你站在任何一个十字路口,都可能忘了自己身处哪里。

梦梦不想刻意去打卡某个景点,比如什么巴黎圣母院,水城威尼斯,史前巨石阵诸如此类。

“提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调皮地说道。

但是她这种随心所欲却依然玩得开开心心,是建立在我做了大量攻略的前提下的。

北欧人的生活节奏缓慢,透着一股天生的从容。

我们租住的那家民宿位于特罗姆瑟郊外,老板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听说我们从中国远道而来,热情地送来一大壶咖啡,还手绘了一张“最佳观测点地图”。

第一次看到极光,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们穿着厚厚的冲锋衣,帐篷扎在冻得坚硬发亮的冰面上。我和梦梦相依而坐,头顶,极光缓缓舞动,如梦似幻。

那变幻的光晕仿佛上帝打开了一盏巨大的七彩手电筒,在夜空中挥洒灵感。

天幕澄澈,繁星点点,洁白的流云偶尔掠过,像极了宇宙深处的低语。

在此盛景之下,我第一次以一个男人的视角认真端详起梦梦,夜幕勾勒出她侧脸隽秀而柔美的线条,竟让我觉得比头顶绚烂的极光更动人。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她没看我,却精准捕捉到了我的视线。

“看美女。”我说完就把头扭开,再看就不礼貌了。

她白了我一样,嗔道,“看你老婆去。”

她这么一说,我觉得此刻没有和我最爱的人携手共享这鬼斧天幕,确实是人生憾事。

“怎么,是不是觉得枕边人不在眼前,很是遗憾。”

她眨巴着大眼睛,一笑弯成了月牙,她这种笑容配合那玉貌花容之姿,让很多未经人事的少男看一眼都脸红心跳,话语结巴。

我虽然和她朝夕相处,但此刻说是完全没感觉,那就是自我麻痹了。

“哎呀,还是闺女懂爸爸。”见她没有伸手过来掐我,我接着说:“等你妈退休了,咱三再去周游世界。”

“你们都离婚了,还占我便宜。”梦梦撇了撇嘴,她已经不太想认我这个爹了。

“那又怎样,只是一张纸而已。”我反驳道。

她侧头来看了我一眼,“虽然你是渣男,但你对妈妈还是挺好的,我有时候很羡慕她。”

我心里暗道不妙,这是要表白了吗,我还没做好准备啊。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为世俗所不容,母子做这种事很是肮脏恶心?”

我问完便觉得自己很愚蠢,似乎是为了多得到一个人的认可而问的问题。

“恶心你还做, 你俩觉得幸福快乐就行了呗,管别人怎么看干啥,乱伦又不犯法……”不出我所料,我的愚蠢问题迎来了她一波火力全开的diss。

“好了,好了,别念了,别念了……”我装模作样捂紧了自己的耳朵。“对了,下一站你打算去哪儿?”

她眼珠没好气地滴溜一转,“不知道,还没想好,南下吧,去丹麦看看。”

我有点遗憾刚岔开了她的话题,她到底羡慕我妈什么呢?我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她说出来。

后续的旅程里,我们并没有刻意赶路,去的地方也不算多。

梦梦称这种方式叫“漫游”,对我们而言,一个城市或小镇舒适惬意,就可能安心地待上一周,特种兵打卡我俩都不想,也不需要。

我们在丹麦哥本哈根住了几天,运河边的彩色房子映着阳光,让人忘记了时间。

梦梦每天早上都会去那家转角咖啡馆坐上一阵,她轻轻搅着咖啡,眼睛盯着窗外发呆的时候,我会忍不住偷偷看她。

她回头时恰好撞上我的目光,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故作镇定地问我:

“又看美女啊?”

“梦梦真好看,”我抿了一口咖啡,叹道,“将来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只癞蛤蟆。”

“是不是有种自己养大的闺女被猪拱了的痛彻心扉啊,哈哈哈哈哈……”她娇笑一阵,胸前那一对E也在晃动,让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哎,我倒是希望有个配得上你,又对你好,还能保护你一生的大圣踏着七彩祥云出现啊。”

我赶紧换了一种忧郁的语气来掩饰我内心的骚动。

她和我对视了几秒,眼里仿佛掠过一丝失望,随后望向远方,“我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男人不是必需品,不是还有你和妈妈么。”

“梦梦,如果可以,我倒是……”

我迎着她的目光,感到自己眼神忽然炽热起来,她微笑着看着我,仿佛在期待什么,但我却在关键时刻卡了壳。

“我倒是……挺赞同你的洒脱的。”

“我怕你是有什么大病。”她把还剩一点的摩卡扔进了垃圾桶,甩着翘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自讨了个没趣,也为自己的懦弱感到一阵难言的悲哀。

其实一路走来,我和梦梦的这场独自旅行,亲密得有些超乎寻常。

沿途不止一次遇到旅客误会我们是情侣——我们会自然地牵手,拥抱,拍照时她搂着我的腰,也不觉得突兀。

梦梦也从不闪躲,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毕竟,她从八岁作为我的继妹开始,共度了太多日子。

这些肢体上的亲昵,在过去看来,只是久伴之后的亲密无间,并不带任何杂念。

可自从那一晚,我妈把她的心迹转达给我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那些理所当然的动作,如今忽然染上了暧昧的色彩,每一次手指相触、每一次靠近耳语,都开始叫人心绪紊乱。

我开始不再那么“自然”地接受她的靠近。

不是因为抗拒,而是因为心里多了太多遐想,而这些念头,对一个做哥哥兼任爸爸的男人来说,总归不应该有。

她因为这个咖啡馆小插曲,和我赌气了三天,她不说话,也不搭理我,我试图哄她也无济于事。

没有了她的指向,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最后还是觉得应该去荷兰看看大风车和花海。

到了荷兰之后,我觉得也许我独自来这里会比较好,早已凋落的郁金香根本比不上橱窗里花枝招展的妹子。

这次我主导的路线,她也不曾抗拒,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跟在我后头。

午后我们骑着租来的自行车,在乡间碎石小道上一路穿梭,没了花海,只剩下那郁郁葱葱的田野。

梦梦貌似更加生气了,我做了那么多攻略,唯独忽略了荷兰这个季节已经没有郁金香了。

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料好心办了坏事。

傍晚入驻预定的旅馆的时候,老板又说双人间没有了,只给我留了一个双床房,我想去别处看看,可梦梦直接走进了电梯。

我只好如丧考妣一般跟了上去,心里一边骂这家旅店的管理,一边埋怨欧皇不附体。

回到房间,我往那床上一躺,梦梦在整理东西,虽然她生气归生气,各种店铺里的小玩意儿她倒是一样没落下。

我掐指一算,厦门应该是午夜了,便把她生气又可爱的样子偷偷拍照发给了母亲。

母亲听说我俩闹别扭三天了,发了一段语音严厉斥责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去哄一哄,还犯这种攻略不全的低级错误。

不过发完语音,又发来一行文字——“把我骂你的语音播放给你妹听。”

于是接下来梦梦就听到我手机里传出去母亲高八度的声音,

“你一个大男人,出去旅游连个攻略都做不好,惹女孩子生气这么久,就不知道哄一句?你是出去旅游还是跟人怄气啊……巴拉巴拉……”

我一边播放,一边看到梦梦在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抓住这千载难逢之机,就蹦了过去,坐在她旁边,摇着她手臂,

“妹,对不起啦,你就原谅哥这一次吧,我是真没想到这边郁金香没了啊。”

她甩开了我,头扭过去,似乎有点委屈,“哼!渣男滚一边去。”

我其实知道她生气的原因,只是并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但现在看来,这种情形下倒显得我像个娘们一样。

“梦梦,你上次不是说,你愿意一个人生活……”说到这,她被我抓住的手却不怎么挣扎了,我心一横,骨科就骨科吧,

“你说还有妈妈和我陪着你,但我想说的是,妈妈可能会先我们而去,”

我这时坐到她转过去的那一边,抓起她的青葱小手,盯着她那一双杏眼,情绪拉满,

“但是我,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

说完我觉得太过于霸道,又添加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

说完这句,我脑海里飞速地出现了几波旖旎画面——

温香如玉,

美人在怀,

半推半就,

香汗淋漓,

软语温存……

“黄郁林,你是想追我吗?”一句问话打破了我美好的遐思。

她笑呵呵看着我,恢复我熟悉的那副模样,我感觉我好像被耍了,但也不能就此发起投降吧。

稳住,我们能赢。

“那我有机会吗?”我试探着问道。

她却没有正面回答我, “帮我把这些东西整理好。”

其实到这一步,对于我这种老油条,自然知其意,不可正面强攻,需要假以时日。

只要她不再跟我怄气,那么这一趟行程起码也是愉快的。

我觉得唯一比较亏的是,她的一记平A换了我的大招,接下来我可就被动了。如果她是梁欣瑜那种心机女,她完全可以吊着我玩到死。

接下来的行程,又是她的随心所欲了,但不像我我这么不靠谱,我的攻略还得建立在她的直觉上才行。

不过她似乎和我又更加亲密了。

德国南部的小镇很安静,广场上铺着青灰色的石砖,路边摆着几张木桌,老奶奶一边卖着手工奶酪,一边用德国风味的英语热情地和我们交谈。

梦梦挑着奶酪,忽然抬头问我:“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我愣了一下,哪里知道怎么选,她叹了口气,“问你也白问,你吃我剩下的吧。”

后来去了瑞士,去了威尼斯,去了古罗马,我们携手漫步,说一些情侣擦边的情话,她累了我会背着她走一段。

在威尼斯游泳的时候,她拉着我下水,说怕其他男人的咸猪手。

可在水中看着她那玲珑曲线,白瓷版的皮肤沾满了水珠,在她身后的我,某个部位不自觉地慢慢苏醒了。

“哎呀,哥,你干嘛拿手顶我啊!”

但她看到我的两只手都浮在水面上时,顿时脸红如猪肝,往我腰上猛掐了一把,疼得我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大声叫唤。

最后一天,我们从希腊启程回国。她在飞机上拿出了kiddle看书。

“哥,你看过《白夜行》吗?”她问我。

“如果你是雪穗,我也会像桐原亮司那样保护你!”我立马接茬,语气还挺深情。

“好油腻啊你,可是我觉得雪穗很绿茶啊,”她瞅了我一眼,接着说,

“她拿假怀孕骗了南宫诚,我都想一把掐死她!”

她说完,就合上了kiddle,“哎呀,不看了,看不下去了……”

我本以为她是因为剧情狗血太气人,没多想,可她那句话却像一道电光劈进我脑海,轰地一下,把什么东西照亮了。

我脑子嗡嗡作响,愣了几秒,立刻转过头,声音发颤:

“梦梦,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不看了啊。”她眨眨眼,一脸莫名奇妙。

“不是,上一句!”我压抑不住心跳,追问道。

她像在回忆,随口说:“我说雪穗假怀孕骗南宫诚,我想……”

话没说完,我猛地打断了她,声音都激动到变调:

“假怀孕!假怀孕!!”

我一下坐直身子,心脏在胸腔里猛烈跳动,头皮发麻。

好你个梁欣瑜。

这一次,我要让你,吃进去的,全他妈的给老子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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