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夏禾的秘密 (纯爱)

一间窄小的几乎只能放下一张床的房间,天花板悬着的白炽灯管一闪一闪。

四周粉刷的白墙上画满了横七竖八的刮痕。

关紧的黑色铁门上下各开了个小口,皆被铁片遮住。

“啊啊啊啊啊……”

蜷缩在墙角的白羽两手捂上耳朵,尽力阻隔隔壁房间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哀嚎声。

她穿着条纹病号服,戴着卡通眼罩,身体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跟粽子似的。

锵!

铁门上方挡板被抽掉,一双犀利的眼睛贴到门上,顺着缝隙朝里面望去。看到化身鸵鸟的白羽,眼睛的主人满意地点点头。

“一号,吃饭时间到!只有二十分钟哦,晚了你今天就饿肚子吧。”

说罢,下面稍大一些的方洞也被打开,推进来一盒看上去惨不忍睹的饭菜。

一碗黏糊糊的米粥,还有一个馒头,一瓶水,剩下的都是些拌在一起的咸菜。

白羽如同一只听到开饭铃声的小狗,猛的从床上扑下来,摘下眼罩瞅着饭盒。

整整一天没吃饭的饥饿感完全打败了她的尊严和对美食的挑剔,立马伸手抓了馒头就往嘴里塞。

狼吞虎咽一阵,她忽然翻起白眼,慌不迭拧开水瓶灌了口水,艰难的咽下这口食物。

风卷残云过后,白羽满足地摸着肚子,又蹬脚爬上床,老老实实重新戴好眼罩,裹起被子缩回床里。

隔壁的惨叫声断断续续,音调越发悲伤凄凉。

“要是还想跑,你就是同样的下场!听明白了没?”

白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随即嘴巴一撇,像是要哭出来。

“能不能……能不能放过他……是我把他催眠了才给我开的门……”

前天,白羽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催眠了门口守卫令他解开门锁,跑出去没多远就在纵横交错的隧道里迷了路,兜兜转转一大圈最终还是被逮了回来。

于是,原本宽敞温煦的大卧房降级成了格子间,一日三餐也不复丰盛,甚至难以下咽。

她绝食抗议,只但坚持了一天就被饿得失去了骨气,干硬的馒头似乎也变得松软香甜。

“不可能!在这里,任何人做错事都要付出代价!所以你更要牢牢记住,是他代你接受惩罚……”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训诫完这里唯一的囚犯,夏禾过完了牢头的瘾,趾高气昂地转身走进隔壁,对里面正叫得卖力的小弟压低声音喊:

“别嚎了!听得老娘耳朵疼!”

小弟收了声音,挺直腰杆,端端正正侍立一旁。

谢晚棠独自离去前,已经安排好了北山门的事务,并钦定夏禾为代理话事人。

这可乐坏了夏禾,于是她对天发誓,一定要干一番大事业,谁知刚刚上任不到一个小时就传来了长老团叛乱的消息。

等她六神无主地集齐谢家精英,林奇等人已经在谢晚棠指示下早早做了准备,带领众人转移到了秘密地堡内。

这时夏禾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花瓶而已。

但她心有不甘,虽然一点儿实权没有,话事人的地位总有吧。

她开始大摇大摆地在地堡迷宫里走来走去,像只开屏的孔雀,只为了侍卫遇上她时嘴里恭恭敬敬地叫出一声:夏老大!

当她瞎猫碰上死耗子,成功抓获即将逃走的白羽时,气焰顿时上升到了极点,甚至将这个苦命孩子当成自己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不仅逢人便吹嘘自己的伟大功绩,更是角色扮演起犯罪电影里心狠手辣的黑帮首脑,势必要从白羽嘴里拷问出什么绝密情报。

“报告谢小姐!林队长!外面探子来报——”

“说了多少遍?叫我老大!”

会议室里,夏禾坐于首位,不满地瞪了眼刚进门的小弟。

“……是,夏老大……谢老大回来了!”

“啊——”

夏禾张大嘴巴,目光移到一旁面露喜色的林奇身上。

“我就知道夫人不会有事的!”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

看着林奇古怪的眼神,夏禾羞愧地低下了头。

……

徬晚,昏黄的日光铺满沙滩,三人拉得长长的影子逐渐逼近岸边。

一整天谢小白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甚至在即将靠岸获救时毫无喜悦,早知如此,还不如死在海里的好。

幸好林妙妙和谢晚棠都对那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仍戴着面罩的林妙妙压根不会想到,谢小白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呀!”

刚走上岸两步,林妙妙迫不及待地迈开腿,胯间忽的一股酸痛令她身子一软,险些摔倒。

旁边的谢小白急忙去扶,一手抄起她的腰。

“谢谢。”

林妙妙的变声器已坏,现在完全是改了腔调的女声,她不动声色地甩开谢小白的手,挪到一旁,看向他的眼神满是警惕。

谢小白被看得浑身发毛,急忙扭头眺望岛内,一辆吉普车冲出公路,向沙滩驶来。

“妈妈,有人!”

谢晚棠看了一眼,随即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林妙妙,

“谢晚棠,你究竟想怎么样?”

“希望你记得,谁才是你的敌人……小白,我们走吧。”

吉普停到眼前,车门打开,几个黑衣保镖涌出站成两排。

“等等!”

林妙妙叫住即将上车的谢晚棠,

“我的女……我要确保她的安全。”

“不必担心,我很快会通知你。”

说罢,发动机轰鸣声扬起一地沙尘,飞驰而去。

林妙妙心情复杂,目送着他们远走,心有不甘地跺跺脚,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南而去。

“妈妈,你用什么要挟了那个神秘人呀?”

谢小白假装不知,故意问向谢晚棠。

“你不会想知道的。”又是毫无新意的敷衍回复。

地堡建在明黄岛北部郊区,地表是低矮的城中村,吉普拐到一处窄巷子里停下,他们进了一处毫无特色的普通院落。

走进红砖房内,里面只是寻常人家的居处,住着一男一女。

他们好像完全看不到谢小白等人,围坐在小桌前正吃着晚饭,谢晚棠旁若无人地钻进她们的卧室,随意按动墙上挤出地方,地面悄然出现一个方形洞穴,成人弯腰堪堪通过的斜梯蔓延进无边的黑暗里。

“这里是备用的通道,等你成年之后,以后你会知道更多。”

前行在逼仄的隧道内,谢晚棠还不忘教导儿子,“这是谢家最大的秘密,除了谢家心腹,绝对不能和任何人透露。”

往前再走一段路,通道豁然开朗,壁顶满挂灯管,使这里亮如白昼。

“小白忘记跟你说了,前几日别墅遭遇袭击,尽管夏禾他们撤退的及时,但家应该回不了了,你先换个地方住,和……白羽住到一起。”

“白羽?她也在这儿么?”

谢小白又开始装傻。

“嗯……她现在的身份也不安全,作为男子汉,你要保护好她。”

谢小白重重点头。

走到拐角,一团黑影突然袭来,准确无误地撞到谢晚棠身上。

“哇——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夏禾搂着谢晚棠的脖子,整个人挂到她身上痛哭流涕,大腿绞着腰,跟摔跤手似的。

“不在的这几天里,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

谢晚棠嫌弃地将她扒了下来,谁知夏禾只是干嚎,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却一滴泪都没挤出来。

“林奇呢?”

“在会议室呢,那小子可冷血了,你不在的时候,居然对我这个代理话事人爱搭不理……”

这个时候夏禾还不忘给别人穿小鞋,但谢晚棠完全无视了她,加快脚步走进会议室。

屋内林奇一身西装,恭敬地俯身,依旧英气逼人,外表看上去和公司总裁没什么两样。没人会相信这样仪表堂堂的帅小伙是黑社会的一份子。

“夫人,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那几位长老果然趁机集结人手,火速吞并了北城区所有地盘,中途产生冲突打了起来,死了不少人。”

“绿丘最近如何?”

“毫无所为。”

最应该关心的死对头青帮没有问,谢晚棠第一个提起的居然是长老会首席,她的盟友绿长老。

“果然是个老狐狸,真能沉得住气!”

谢晚棠有些失望,

“既然他不凑热闹,那明天将他请来,就说,邀请他看一场大戏!”

“至于青帮……调集人手去东郊,这么长时间,矿洞应该挖了有一半了。江越有胆子和美国人勾结,以他的性格,所图谋的绝对没有黄金那么简单……你们去给他使些绊子,我要打草惊蛇……”

谢晚棠忽然笑了,

“他现在要应付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属下这就去办!”

林奇恭然应是,随即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期期艾艾地出口,

“夫人,还有一件事……”

……

“夏禾,你真是个惹祸精,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没个正形……”

夏禾坐在小板凳上抹着眼泪,承受着对面谢晚棠毫不留情地批评。

“要是让那个小妮子发现你在耍她,有你好受的。”

“谁叫她先逃跑的!怎么能怪我,我只是想给她个教训……”

“你还有理了?”谢晚棠斜眼怒视着她,忽然抬手,一鞭子抽到她……旁边的地板,鞭梢与瓷砖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夏禾一激灵,整个人从凳子上滑下来,跪坐于地。再抬头时,眼眶里蓄满泪水,楚楚可怜。

“你……你不会想做掉我吧……先说好,士可杀不可辱……但如果是你亲自上手……也不是不行……”

说罢,她竟闭上眼睛,慢慢解开上衣纽扣。

“停停停!”

谢晚棠连忙制止,对这块滚刀肉实在无从下手。

深受犯罪片荼毒的夏禾仍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脱完外套就要脱裤子。

脸上的表情哪里是屈辱,分明就是享受。

“妈,你——”

谢小白刚推开门,Kuang一下又把门合上了。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幕深刻在他脑子里,原来妈妈和夏禾阿姨还有这层关系……

为了避免被撞破秘密恼羞成怒的妈妈灭口,谢小白脚底抹油,一溜烟跑没影了。

“……”

谢晚棠杀气腾腾地站起来,揪住夏禾脱到一半的裤子,猛的将她提到空中,两人脸贴着脸,因身高的缘故,夏禾双脚悬浮不停扑腾。

“现在……我真想杀了你!”

“老大不要啊……我什么都会做的……”

“真的?”

谢晚棠挑挑眉。

“嗯嗯……”

“既然这样,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

“你们两个,搬东西别磨磨蹭蹭的!”

夏禾叉着腰,趾高气昂地命令谢小白和白羽将冰箱搬进家门。

家暂时回不了了,于是谢晚棠在学校旁边租了四室二厅的大平层作为临时住所。

白羽作为人质,自然不能让她逃离控制。

在谢晚棠的威逼下,林妙妙只能妥协,让他们住在一起。

但林妙妙怎么可能让自己女人羊入虎口,于是竟也坚持住了进来。

而谢晚棠给夏禾的秘密任务,就是监视母女二人,并进行离间渗透。

而工作的第一步,就是和白羽搞好关系。

夏禾显然又忘了她的职责。

“对了!小白,我刚想起来一件事……”

谢小白和白羽都一周没有去上学了,当日在北山岛,谢小白失踪后,林奇派人将白羽骗到地堡囚禁,同时让夏禾以家长的身份分别给班主任李雅请假,以至于学校这边还是风评浪静。

但是一直延迟的家访终究没有逃过,时间就在今天。

“今天?”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三人面面相觑。

夏禾立马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然后深吸一口气,沉着命令两人道: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谢小白的妈妈。小白,你快去书房!小羽,你先躲到卧室里藏好了,千万不要出来!”

分工完毕,夏禾清清嗓子,努力学着谢晚棠的气质,踱步到门口,优雅地轻抬手臂,拧动把手。

“您好……您就是谢小白同学的家长吗,我是高二三班的班主任李雅……”

“李老师,您比电话里听着还要年轻漂亮……小白快出来,班主任来了……”

公式化的自我介绍完毕,夏禾热情地将她请进来,并唤来谢小白。

李雅好奇地环顾四周,虽然是临时住所,可一点也不简陋,该有的都有,而且空间敞亮,她暗自感慨,谢小白虽然是单亲家庭,但生活水平比自己想的要好得多。

三人寒暄了一会儿,李雅打量周围环境,忽然疑惑地问道:

“谢夫人,您是和谢小白两人居住么?”

“是啊。”夏禾心虚地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

“那就怪了……两个客厅,这房子未免也太浪费……”

“呵呵……我就喜欢宽敞,钱倒是无所谓——”

“叮咚叮咚!”门铃又响了。

糟糕!

夏禾暗道不妙,忘记提前和白羽妈妈通气,她出门买菜,即将到饭点这会才回来。

“哎呀……有客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李雅礼貌地告别,走到门口,回头却见夏禾和谢小白愣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李雅打开门,迎面撞上提着大包小包的林妙妙,四目相对,同时讶然。

“李老师!”

“白羽妈妈!”

“你怎么在这儿?”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

饭桌前,李雅看了看埋头狂吃的夏禾,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林妙妙,难以置信地开口,

“所以……你们是一个重组家庭?”

“是的,李老师……你对我们……不会有偏见吧。”林妙妙狠狠瞪了眼装聋作哑的夏禾,无奈地替她圆场,

“一年前……我和晚棠在超市购物时碰面,我俩都看上了同一款……洗发水。”

“噗!”夏禾一口饭喷出来,米粒卡在鼻腔里,开始剧烈咳嗽。

“后来我们相互了解,发现彼此都已离异,还各自带着儿女,于是干脆……住到一起,方便照顾孩子……”

“那……”接受传统教育洗礼的李雅一时间接受不了,大脑宕机,居然鬼使神差地问:“你们……谁是爸爸,谁是妈妈?”

“我是爸爸!”两女不甘示弱,同时回道。

“咳咳……先不聊这个话题,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这种结合……会对子女产生不好的影响?”

李雅担忧地看了眼低着头的白羽,看不清她的表情。

浑然不知白羽已憋笑到了极点,颤抖的双肩令李雅误以为她在伤心的抽泣。

谢小白也忍得幸亏,但他阈值足够高,还能做到面无表情。

怪不得谢小白和白羽的性格与周围同学格格不入,他们的母亲都这么不靠谱,教育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李雅暗自摇头,忽然想起那日她打给谢晚棠时,电话里听到两个女人呢喃,原来……她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想到这里,李雅脸蛋有些微红,赶紧甩掉脑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的家访就到这里吧……”吃完饭后,李雅逃也似的离开了,穿着高跟鞋差点在楼梯口摔倒。

“林姐,您真是个被埋没的编剧天才,这么奇葩的剧本都能想出来!”夏禾敬佩地竖起大拇指,同时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厨艺也不遑多让……”

……

是夜,一个鬼影偷偷从卧室溜出,弓着身子,悄悄走到客厅,徘徊了一阵子后,沿着走廊一路向内,钻进尽头虚掩着的次卧门内。

“啪嗒!”

白羽一手按着电灯开关,满是警惕地注视着门口那位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的不速之客。

“夏阿姨?”

“哈哈……小羽,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

夏禾打了个哈切,旁若无人地爬上床,伸手要揭开被子,却被白羽无情抢过。

“喂!我和你很熟吗?”

叫她阿姨只是出于礼貌,对这个把自己关在牢房里喂咸菜馒头的恶毒女人,白羽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正因为不熟,所以才要深入了解一下,促进感情嘛。”

“怎么个促进法?”

白羽来了兴趣,这个阿姨举止有些跳脱,简直跟一个小孩似的,她不禁有些疑惑,小白的妈妈是富有盛名的黑道大哥,怎么会把这么不靠谱的女人一直留在身边。

听说她是个医生,她的医术很好么?

“嘿嘿……”夏禾眼疾手快夺过被子一角,哧溜钻进去。一股寒意顿时吹进被窝,接着绵软的身体贴上白羽,

“我们聊聊小白吧,你们是怎么到一起的。”

来龙去脉夏禾已经听谢小白讲过了,她死皮赖脸地求着白羽又说了一遍。

“真浪漫啊!”夏禾又一次感慨道。

“夏阿姨,难道你没有谈过恋爱吗?”

夏禾摇摇头。

“那你总有喜欢的人吧。”

夏禾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勇敢一些,向他表白呢?”

“她么……”夏禾眼睛开始黯然,“我说得越多,做的越多,在她眼里越像是玩闹,撒娇,她永远不会当真的。”

“还有这样的男人……”

“其实是女人。”

夏禾指的是谢晚棠。从白羽了然的表情来看,她已经知道了是谁。

“世界上奇葩很多的,就比如我,你猜我今年多大了?”

“三十五?”

“十五。”

“怎么可能,夏姨,您天生丽质,不用这么容貌焦虑吧。”

“按一般人类的测算方式,我确实是三十多岁,但……我不是正常人。”

白羽无语地盯着她,眼神好像在说:我看出来了。

“总之,这是一个秘密,现在,我把他告诉你了,你也得告诉我一个才行……你知道你的爸爸是谁么?”

“不知道……是谁?”

“我……也不知道。”

“那你问个屁啊!”白羽气鼓鼓撅起嘴巴。

“不知道才会问你啊,我只是找个话题而已……”

“知道有什么用?反正我也从来没见过他……再说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爸爸又是谁?”

“我爸爸……”夏禾的眼神忽然变得怅然,“他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我眼前。”

看着夏禾哀伤的模样,白羽只好安慰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多哀伤总有淡的时候。再说了,你的父亲也不愿意你活在悲伤之中。”

“你错了,是在昨天。那段记忆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那他是怎么……”

“自杀!”夏禾异常坚定地说,“他得了绝症,最后用一把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白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简单的女人一点也不简单,她似乎有很多故事。

白羽好奇心越发强烈,但想到母亲严令她禁止使用催眠术,她只好强忍内心的悸动。

但下一秒,夏禾的一句话让她改变了主意。

“那也是我见到晚棠的第一天。”

……

“夏禾,你看看这是几?”

白羽展开手指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是谢晚棠。”

“五。”夏禾一脸木然,十分果断地回答道。

“很好……那么,请告诉我,在你爸爸去世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夏禾嘴里喃喃低语,脸部忽然变得十分惊恐,“不——我没有,不是我做的!你本就该死!”

“你做了什么?”白羽追问道。

昏暗的房间,壁炉里烧着柴火,噼里啪啦吐着火蛇,一摊红色粘稠的液体不断扩散,浸透羊绒编织的地毯,流进红木地板的缝隙。

源头躺着一位妇人,她的胸部有一处直穿心脏的刀口,鲜红的血泂泂而出,头颅无力地垂落,被长发与污血掩埋。

不远处的长椅睡着个不修边幅的秃头中年男人,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尖刀,被鲜血沾满。

他凝视着倒地上的尸体,仿佛在欣赏自己精心雕刻的艺术作品。

温暖的房间里还有个小女孩,她刚听到动静,抱着玩偶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看到倒地的妈妈和散落血痕,她恐惧地张大眼睛。

门铃响起,连续三声。

房内时空仿佛被定格,直到谢晚棠破门而入。

“啊——”

女孩好像活了起来,发疯似的尖叫,哭喊着跑到妈妈身边,可任凭她怎么呼唤,妈妈都没有像往常一样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爱哭的孩子永远长不大。

中年男人依旧悠哉旁观,仿佛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他动不了。小孩,这是你复仇的机会。”谢晚棠站在门口,她年轻了很多,留着干练短发,刘海遮住一只眼睛,造型十分酷炫。

“看到那把刀了么?抢过它,为你的亲人复仇。”

女孩咬紧牙关,颤抖起身,眼中的悲伤逐渐被愤怒覆盖,她慢慢走到男人跟前,强抑恐惧将染血的刀夺到手里。

噗嗤!

这是肉体被贯入撕裂的声音,男人此时才有了反应,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凝视刀的主人……

谢晚棠找到一条薄毯,抱着昏迷过去的女孩离开房间,无人看管的炉内塞满木炭,不一会儿引发大火,熊熊烈焰冲天而起,将整个木屋吞噬。

自那时起,夏禾就不会长大了,无论是心理年龄还是生理年龄。

“等等——你现在可不是十五岁的样子。”白羽发现个疑点,打断她的陈述。

“一般不会,但是每当我治病救人的时候身体也跟着成长,病人受的伤越重,治疗时我成长的速度会越快。”

成长,换一个形容就是,老去。

她不是在治病,而是用自己的停滞的生命来换取别人的生命!

“所以,你的父亲为什么要杀你的母亲?”

“因为妈妈也和我一样,不会衰老。那个男人羡慕她能长生,妄图夺走上天对她的恩赐,可最终,成为了我的祭品。”

“祭品?”白羽想起北山岛上死去的矿工,以及从他体内钻出的火种。

“神明的恩赐需要一条生命,是代价,也是滋养果实的树,等成熟时,自会有幸运儿摘下享用。”

白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就是圣火的秘密,可源头呢?最先得到它们的又是谁?

夏禾不清楚,也不关心。接着她开始讲自己和谢晚棠的经历,她被安置在一处小院子里,照顾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

有一天,重伤的谢晚棠被抬进来,她立马进行治疗。

身体刀伤、弹孔遍布,如果是个普通人,早就死了不下十次了。

而谢晚棠凭借圣火的能力,虽然还能保住一口气,但也撑不了多久。

很快,濒临死亡的谢晚棠重新变得生龙活虎。

这次过后,夏禾被带去测骨龄,整整长大了十岁。夏禾并不关心这个,她喜悦于成功救活了爱人,哪怕用自己的生命交换,又算的了什么呢?

……

白羽长长叹了口气,她有些后悔去探寻夏禾的记忆,不仅将尘封的伤疤揭开,更让这些惊天的秘密暴露于眼下。

“晚棠,你爱我吗?”

夏禾冷不丁问出这句话,惊得白羽后退一步。夏禾眼神依旧迷离,仍处于催眠状态,可不知怎的,白羽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我不知道,或许是吧。”

白羽不想让她伤心,于是模棱两可地回答。谁知她的话让夏禾突然激动起来,两手一伸,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很好……我很开心。你知道为了这句话,我等了多少年?”

“唔……”夏禾说着,猝不及防地吻住白羽的小嘴,白羽下意识开口,却被灵巧的舌头立时闯进口腔,与自己的唇舌交织在一起。

“不要……不要啊,你冷静点!”

“为什么阻止,难道你不爱我吗?”

白羽拼命挣扎,终于挣脱夏禾的热吻,却见她泪流不止,黯然伤神。白羽不忍她哀伤,正要说些什么,嘴巴再次被捂住。

“我……唔……”

“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晚棠,我要把一切都交给你!”

“别,不要……不要脱我衣服!”

在白羽惊呼声中,她薄薄的睡衣被轻松揭开,一大片雪腻暴露于空气中。

夏禾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急不可待地凑上去,张嘴咬住挺拔椒乳中央的粉色蓓蕾。

“啊——放开我啊,住手,我不是谢晚棠!”

夏禾已经听不进任何话,反手将自己也剥得精光,丰韵成熟的肉体片刻不停靠了上去。

随着两人上半身紧密贴合,灼热的温度随肌肤传递,白羽被她猛烈如火的气息狠狠压制,双手也被捉住,被迫抚上两坨肥美的肉团。

好大!

成熟女性的身体极具诱惑,白羽不知不觉间开始主动探索她的傲人的身姿,乳房在她揉捏下不断变化形状,手感极好。

“你不要舔啊……放手,我要下床。”

夏禾将她两只乳头挤到一起,伸出舌尖又吸又舔,巨大的刺激反而让白羽恢复意识。

她开始剧烈挣扎,被子也被踢到床下,刚撅起腰向床边爬行时,睡裤被连带着拽出,白嫩嫩的屁股顿时一览无遗,而且因她高翘的姿势,两腿间夹着的粉嫩小穴若隐若现,唇瓣紧紧闭合。

夏禾毫不犹豫地钳住白羽细腰,硬生生将她提了过去,随后两手扒住左右臀肉,十指都嵌了进去。

她潮红的脸上,双眼赤红,血丝遍布,好似吃了烈性春药,猛地埋头,张开嘴精准无误地裹住了一线天蜜穴。

“哦……夏禾,你疯啦,快放开我啊,好难受……”

白羽像被电击了一般,上半身趴床上,屁股高撅,小腹一抖一抖的,丧失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晚棠……我……我终于等到你了……我会让你永远快乐的……”

说完,夏禾开始奋力吞吃,牙齿轻咬,舌头顶开阴唇,钻进早已水淋淋的穴口内,里面异常狭窄,仅仅进入了几厘米便被阻隔。

夏禾索性将舌头伸出来往下探,触到一个硬硬的豆豆时,果断卷舌将它包围一阵捻动。

白羽身体抖得越发激烈,整个腰拼命往下压,摆出一副极度诡异而又色情的姿势。

“呃……夏姨,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是……啊……”

白羽越是求饶,夏禾舔得越卖力,几乎将整个脸都埋进她的臀肉里,而后,夏禾又换了方式,改为狗舔式一下下来回摩擦,蚌口嫩肉跟着她的舌头上下起伏,穴口不时有液体滴落,不知是夏禾的口水还是白羽分泌的爱液。

“怎么样?晚棠,这样是不是很舒服?”

“嗯……嗯……”白羽已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无意识地哼唧道。

感受着这副身体的变化,夏禾骄傲地抬起头,“别急,还有更舒服的。”

随后白羽整个人翻了过来,两腿被强硬分开,湿答答的玉蚌微微张口,内里的嫩肉被蹂躏得红肿不堪。

夏禾的身体压了上去,遮挡了白羽头上的光线。

正当她不明所以,忽然感觉自己下半身被一股粘腻的触感包围。

夏禾张开自己的胯部夹住白羽左腿,自己未经人事的美穴嘴对嘴印上白羽嫩鲍,两手顺势抱住小腿肚子,小巧的脚丫子啪得一声拍到她脸上。

“唔……晚棠,没看出来,你的脚好小啊……我好喜欢……”

说着,夏禾将几根脚趾含进嘴里,尽情吮吸。同时,她下半身也没闲着,扭动腰部对着下体像磨盘似的一阵研磨。

“你不能这么对我……呜呜呜……啊……”

白羽羞愤到了极点,手背抹着眼泪,低声哭泣,哭着哭着,声音逐渐被舒爽的呻吟替代,屁股也顺应夏禾的动作轻微扭动。

“哦哦……我舒服啊……早知道这么爽……我就该把你迷晕了……”

夏禾舔着脚掌,开始放快速度,两人交合处男女欢爱的啪啪声不绝于耳,白羽被带地身体一前一后不住耸动,胸前挺立的椒乳荡来荡去。

“我不行了……我要去厕所……”

白羽大叫一声,忽然绷紧身体,脖颈泛起青筋,接着身体不住抽搐,大股阴精从穴道深处喷涌而出,在出口时因挤压变成细小水柱,激射到各处,大腿根、腹部、床单,瞬间水淋淋。

夏禾仍不知疲倦地运动着,沾了大量水的腿根在摩擦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啊……晚棠……我要去了……”

又一轮潮水爆发,夏禾抬起屁股,潮液大多洒到白羽腹部和肚皮,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流。

“嗯……嗯……”

白羽扭动着身体,在高潮后的余韵中久久不能醒来,大片床单已经湿透,紧贴着她的背,十分难耐。

“呼……”

享受完的夏禾缓缓放下手里抱着的腿,眼神逐渐清明,最终看清了身下迷乱状态中的女子。

“怎么……小羽……怎么是你……我……”

夏禾慌乱地环顾四周,咬着嘴唇快速思考对策,一段时间后,她抱起沾着不明液体的枕头,也不管刚与自己欢爱完,翻着白眼的小姑娘,果断选择当个渣女,跳下床就开溜。

赤裸着身体跑到客厅,凉意遍布全身,夏禾才发觉自己忘记穿衣服了。

但这个时候怎么敢回去,于是她用枕头捂着自己下体,开足马力,在巨乳晃荡中,一溜烟横穿整个厅堂,成功回到自己卧房。

谢小白半夜被渴醒,迷迷糊糊间都忘记开灯,在黑暗中摸索到厨房,嘴对着水龙头痛饮完毕,刚起身准备打个嗝,却见到玻璃窗外一道白花花的影子一闪而逝。

有鬼啊——

谢小白被吓得卧倒在地,趴了好久才露出头,伸长脖子观望半晌,战战兢兢地回了屋。

此时,江城一栋单元楼内,昏暗的房间,书桌前笔记本电脑闪烁着光芒。

李雅张大嘴巴,维持了半晌,眼镜都滑到鼻尖都没察觉,仍未从刚才看到的监控视频中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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