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恩!你这个梅森家之耻!给我滚出去!”
“请等一下!母亲!这是有原因的!”
“我不想再被你叫母亲了。我跟你断绝关系!”
我在玄关前还想继续辩解,却被强壮的警卫压制住。
我动弹不得地抬头一看,眼前是即将关上的门。我知道门的另一边,妹妹们正嗤笑我活该。
被摆了一道……
我懊悔不已。
我为自己的愚蠢,完全中了妹妹们的计谋而懊悔。
假日时,母亲与妹妹们出门购物。
我记得下午喝茶后,过了一阵子就莫名地心痒难耐。
肯定有被下了什么药。说不定,倒茶的女仆是受到某个妹妹的指示……?
我感到脸颊发烫,下腹部深处阵阵发疼,为了吹风让脑袋冷静下来而离开房间。
然而,当我来到走廊时,平常应该有人看守的兄长房间前却空无一人。
我的脚擅自动了起来,打开兄长的房门。
看到我突然进入房间,兄长露出一如往常的温柔笑容。
哥哥虽然被我像磁铁一样吸过去,但并没有拒绝。
如此一来,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哥哥被我推倒在床上,也没有抵抗。
“怎么了?”他温柔地问道。
和以前胡闹的时候一样,让我很开心。
如果是平常的我,应该会就此打住吧。
然而,哥哥的体温和气味,唤醒了我心中的兽欲,让我兴奋到忘我。内心深处有着野兽脸孔的我,大喊着这是将平时妄想化为现实的机会。
我用嘴唇封住了哥哥的话语。
我急急忙忙地脱下衣服,触碰他的肌肤。
或许是因为很久没有直接触碰哥哥的肌肤,我越来越兴奋,那里已经湿透了。
哥哥似乎在嘟囔着什么,但没有推开我。
我趁机将内裤脱到一半,试图触碰他的鸡鸡。
就在最糟糕的时机,原本出门的妈妈和妹妹们不知何时回家,打开了哥哥的房门。
虽然她们说只是碰巧回来拿忘记的东西,但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为了赶走碍事的我。
梅森家的祖先据说出自于大英帝国王室的旁系伯爵家。应该是因为某些斗争而败北,辗转流落到新大陆的一支吧。
他们对合众国建国以及之后的战争做出贡献,成为政府高官和军人辈出的名门,确立了地位。
在这样的家族中,身为长女的我遵守身为当家的母亲的吩咐,从小就不断努力。
事实上,在初级中学时,我在学业和运动上都可以说是维持着第一名的宝座。
相对于我为了成为梅森家的继承人而不断努力,妹妹们则是天生的天才。
次女凯瑟琳展现出罕见的理解力和记忆力,十三岁就学会了高级中学的课程,跳级进入名门大学就读。
三女多明妮克的学业虽然比不上凯瑟琳,但拥有惊人的洞察力和演技,擅长欺骗他人。
因此,以母亲为首,家族的每个人都只称赞拥有天才头脑的凯瑟琳,以及拥有可爱美貌和擅长讨好他人的多明妮克,对只有成绩优秀的我则是年复一年地冷淡对待。
唯一的慰藉就是大我两岁的哥哥约翰。只有哥哥对我很好。
哥哥是家族里唯一的男孩,因为从小体弱多病,所以从没踏出过家门一步,被当成温室里的花朵细心呵护。
但是不久的将来,他就要入赘同为东部名门的布坎南家了。
我们三姐妹都把哥哥当成异性仰慕。但是因为警备森严,我们无法跨越那条线。
最近凯瑟琳和多米妮克和哥哥嬉闹的时候,母亲什么都没说,可是我同样和哥哥说话的时候,母亲却严厉地责备我。
母亲的爱都倾注在妹妹们身上,我感觉自己逐渐被孤立。
然后,妹妹们终于策划了把我赶出家门的决定性演出,我完全中招了。
我被赶出门,来到门口的时候,有人递给我一个东西。是我的钱包。
看来我似乎逃过了身无分文被赶出家门的最坏情况,但钱包里只有大约300美元。
只要舍弃身为梅森家继承人的自尊,向与家族有联系的家族求助,至少不会流落街头。但相对的,我必须在人们的轻蔑中度过一生。
虽然我感到自己失去了一切,陷入绝望的深渊,但我无法选择这样的道路,于是抬起头,开始走向最近的车站。
我从波特兰车站转乘好几次火车和灰狗巴士,抵达了东部最大的都市纽约。
既然被赶出家门的我不依靠家名生活,我认为离开故乡的大都会最适合我。
然而,刚从初中毕业的十五岁少年能做的工作有限。
我手头的钱越来越少,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除了学校的课程之外,我还为了将来开始学习政治和经营,事到如今不可能去卖东西。
最后,我舍不得花住宿费,蹲在路边时。
突然被三个小混混包围了。
他们大概是想从刚离开乡下,生活拮据的少女身上抢走微薄的金钱吧。他们那明显缺乏智慧的愚蠢笑声让我很不爽。
我觉得这正好可以发泄我的郁闷。
几分钟后,趴倒在地上的反而是那群小混混。
我从十四岁起,就因为超过六呎(约一百八十公分)的体格与运动能力,被海军陆战队出身的堂姐训练各种格斗技。
去年我以拳击选手的身份代表学校出赛,进入州级大赛的决赛——虽然与高年级生苦战,但最后以判定落败。
区区小混混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们似乎在途中叫来帮手,当我再打倒三、四人时,被一名与小混混不同风格、身穿黑西装的中年女性制止。
那名女性比我高,脸颊上的明显伤疤相当醒目,显然不是外行人。她给人的印象,与因为战场负伤而从军中退休的堂姐相似。
她胸前不自然的隆起,恐怕是枪支。不过,就算与她徒手交战,我也没有自信能赢。
“你很厉害呢。如何?要不要加入我们家族?”
这就是我与以布朗克斯为根据地的帮派之王眼镜蛇的相遇。
挖角我的人名叫桑朵拉,是三十五岁左右的干部。一问之下,她与堂姐同样出身海军陆战队,原本是士官长。
当时我无家可归又没有工作,于是顺水推舟答应了桑朵拉的邀约。
像那些来找我麻烦的家伙一样,贫民窟里随处可见的小混混根本不能称为家族成员。
他们只是背后有眼镜王蛇撑腰的普通混混,用完就丢的消耗品。
从外地逃家来到这里,却找不到好工作的人。父母死亡或被父母抛弃的孤儿。那里就是聚集了这些少女的地方。
只有比较有前途的人会被选为准成员,让他们帮忙家族的生意。
桑朵拉似乎很中意我,亲自教我怎么用枪,还教我海军陆战队的刀法。
只有白人的眼镜王蛇,经常和黑人、西班牙裔,以及最近势力越来越大的亚洲帮派发生冲突。
我被选为眼镜蛇少年,负责统率年轻的小混混集团,有时会赶到发生纠纷的现场助阵,有时也会帮忙家族的生意。
虽然我背负家名,十五年来都过着优等生的生活,但充满鲜血与暴力的日子似乎意外地符合我的个性。
我决定在这个世界出人头地。
既然身为典型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的梅森家是受到瞩目的上流阶级,那我就要在地下世界累积实力。
无论要花多少时间,无论要用多么卑鄙的手段,总有一天都要向妹妹们复仇。
我如此下定决心。
加入帮派后过了一年,我十六岁了。我已经舍弃梅森的姓氏,改名为珍・基利安。
原本我应该就读母亲帮我选的高中,但我已经习惯成为帮派的一员。
我也经历过杀害对立的黑人与西班牙裔家伙,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顶多只觉得原来只要用枪就能这么简单杀人,让我感到佩服而已。
那天我闲着没事,跟伙伴们在成为聚会场所的酒吧打发时间。
我叼着香烟,翻阅老旧且破破烂烂的Pulp Magazine时,电视的声音传入耳中。
刚才应该还在播放娱乐节目,但现在似乎播出了紧急新闻。
“根据刚才的新闻报道,希斯洛机场起飞前往波特兰的联合航空299号班机降落失败,起火燃烧。目前接获的最新消息指出,许多机组员与乘客都死伤惨重。由于目前正值恶劣天候,因此灭火与救援工作都极为困难,死亡与重伤者人数可能相当多……”
在航空网络发达的合众国,航空意外并不稀奇。
不过,出现大量死伤的意外一年顶多发生一次。
我原本打算当成别人家的事听听就算了,但听到波特兰这个地名,心中莫名感到不安。
说不定有认识的人搭乘那班飞机,我打算之后再调查。
隔天一大早,我特地去商店买了报纸。
当然,头版就是波特兰机场发生的飞机意外。
机身主翼折断,零件散落一地,机身烧得焦黑,惨不忍睹的客机照片,以及死者九十一人的标题。
第二版以小字记载了死者的姓名。
我心中充满不祥的预感,一一确认。途中连续看到几个想忘也忘不掉的名字,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
米兰达・梅森(41)
约翰・梅森(18)
凯瑟琳・梅森(15)
多明妮克・梅森(14)
“啊?骗人……的吧……?这、这……不是错觉吧?怎么会有这种事?喂——!”
我在路上突然大叫,引来周遭的注目。
大家都觉得我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女人,纷纷别过头去,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但我现在根本没空管周遭的眼光。
我急忙买了其他报纸,也看了电视新闻,牺牲者名单上确实有他的名字。
我想起来了。
我们家有个习惯,每年春天全家都会一起去伦敦旅行。
去年和前年我都没被邀约,所以没去成。
我好一阵子都陷入混乱,连伙伴们都拿我没辙。
我没想到才刚过四十岁的母亲和前途看好的妹妹们会这么轻易就死掉,但那都还好。
为什么连哥哥都非死不可!
哥哥总是对我很好,他是唯一愿意对我这个家人付出爱情的人。虽然我吃了药,但他没有害怕我兽性大发,而是接纳了我。
我只希望哥哥能活下来……
我情绪爆发,把气出在物品上之后,心中涌起一股空洞的虚脱感。
我不仅失去了心爱的哥哥,连复仇对象都失去了。
在那之后,我大概有三天都在酒馆里喝得烂醉。
或许是因为我原本就对酒精有很强的抵抗力吧,不管喝多少酒都不会醉,反而只是徒增痛苦而已。
如果想要忘记一切的话,只要去碰毒品就可以了。
但是,我在这1年里已经看过好几个因为毒品而走上不归路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去碰那种东西。
“哦哦,这不是朔也吗!你一年没来了,今天终于来了吗!”
“朔也……是那个朔也吗!?”
“除了他还有谁啊。那个特地跑到外国去上电视的男人!不愧是我的朔也。真是个好男人……”
“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不过啊,听说他直接见面后看上眼的话,就会让人家上不是吗?”
“那个传闻是真的吗?”
“好像是真的哦。听说去年在D.C.(华盛顿特区)住的旅馆里,他和4名员工共度了一晚,其中2个人还怀孕了。”
“好莱坞的知名女演员去勾引他,结果他连随从、经纪人,还有其他女演员在内,总共上了7个人。”
“是那部电影的……怀孕是因为和朔也做了吗?”
听到电视机前传来吵闹的声音,我猛然起身。
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撞到桌子,好几只杂乱放置的空瓶滚落,但我没放在心上,看向说话声传来的方向。
我听过朔也这个名字。
映在映像管上的是一名被许多女性包围,依然笑咪咪地挥手的男性。
记得他应该是日本人,不过似乎因为容貌与行动力,连美国女性都成了他的俘虏。
“朔也几岁啦?看起来很年轻耶。”
“谁知道。我们又不知道黄腔的年纪。大概二十岁左右吧?”
“不,应该已经三十了。”
“哦~不过啊,他真是个好男人呢。”
“是啊。听说他那边也很猛哦?和他做过的人好像都会上天堂呢。”
“哗~!一次也好,真想和这种男人做做看耶。”
“我有同感。”
“男人吗……”
“咿!”
“什么啊,原来是珍啊……”
伙伴们发现我喃喃自语,转过头来不是害怕就是尖叫。
自从得知家人因为意外而全家丧生后,她就一直任凭感情驱使,大闹特闹。
不巧的是桑朵菈正好出远门,似乎没有人能管束她。
至少最近她没有大闹,而是独自一人借酒浇愁,所以才放着她不管吧。
这样的我露出僵尸般的表情站在后方,似乎让她吓了一跳。
聚集在巢穴的女性包含我在内,全都是处女。
年轻男性这种东西,就连直接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不过眼镜王蛇的老大似乎砸下重金,买下年轻男性当情夫养在身边。
只要立下显赫的功绩,老大就会亲自在家族经营的一流酒吧找上你。不只如此,听说还会接受情夫的招待。
因为桑朵拉曾经喜孜孜地告诉我,老大在其他房间让她吸鸡鸡。
至于男性……上个月,我第一次见到裸体。
我们袭击了敌对黑人家族的巢穴之一,掳走正好在场的男性。
身为小喽啰的我们,直接见到男性被干部们连续轮奸三天三夜。似乎还使用了毒品,年仅三十几岁的男性变得惨不忍睹,简直像老人一样。
很遗憾,鸡鸡依然萎缩。大家围着他戳戳,或是握住上下套弄,但还是没有复活。
我瞪着画面。
就算没办法像电视上的帅哥那样也没关系。
我要在帮派中往上爬,然后把男人抓来侵犯。
我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完全没想到几天后就会遇上那样的邂逅。
那天晚上,我为了视察帮派控制的店家状况,顺便去吃个饭,结果在离开时被包围了。
包围我的是一群仿佛要融入黑暗中的黑皮肤女人,其中几个人还故意亮出小刀。
我们这边只有三个人,对方看起来大概有十个人。
我应该有听说她们因为之前摧毁了一个据点,企图报复才对。
而且偏偏在这种时候,我身上没有带枪。或许只是稍微离开现场一下,就让我也遭到牵连了。
“我冲过去,你们往左右散开!”
“可、可是,那样的话……”
“别管了,快去!”
我用左右手硬是推开同伴,抓住插在腰带上的求生刀。
然后,我朝着最显眼的爆炸头黑人女性冲了过去。
“呼、呼、呼……”
尽管浑身是血,我总算甩开那些家伙,走在小巷子里。
砍伤、揍飞了好几个人,相对地也受了几个伤。尤其是左手被砍伤的伤口很深,从刚才就血流不止。
大概已经进入曼哈顿区了。
由于这一带有很多重要设施,有色人种在这里会受到很大的压力。
那些家伙也不想和警察扯上关系,所以才放弃追捕吧。
相对地,我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脑袋开始变得朦胧不清,状况很不妙。
正面是高级饭店、剧场、博物馆等林立的光鲜亮丽街道,但只要一进入后方,垃圾散乱的肮脏景象就随处可见。
“来到这里的话……应该没问题了吧。稍微休息一下……”
我背靠着墙壁,站在从排气口飘来各种臭味的巷弄角落。
我好想就这样坐下来,但要是在这里睡着的话,可是会攸关性命的。我得想办法回到可以接受治疗的地方……
想到这里,附近的门突然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糟糕。”
大概是眼前这栋巨大建筑物的工作人员吧。
被赶出去倒还好,要是被报警就麻烦了。
我确认那家伙靠近后,打算往反方向走。
“喂,你没事吧?”
那家伙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我无视他,往前走了几步,结果绊到脚了。
“危险!”
我差点摔倒,但没有趴在地上。因为有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我。
身高和我差不多吧?从触感来看,我觉得她身体很硬。
“你浑身是血!振作一点!你叫什么名字?”
奇怪的语调。难道是从国外来赚钱的吗?
比起这个,我想避免麻烦到普通人。。
但是,我没有力气甩开他逃走。视野似乎变得模糊,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他不顾衣服被血弄脏,还抱着我支撑我,人也太好了。我茫然地想着,这时又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Mr.佐久夜!你又想一个人出去……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